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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年的初心
发布时间:2018/2/9 14:18:39
来源:新华日报   点击:411

春节人生课
□ 汪 政

每到过年就会想起小时候在老家,祖父祖母平时和蔼得很,对儿孙算得上溺爱有加,过年过节反而严肃起来,让我们处处小心礼仪程式,用祖父常说的话就是,“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”。祖父是大字识不了几个的农民,平常也不见他讲什么,更少对我们耳提面命,祖父说,“我只管供你们上学,说道理是学校先生的事。”但他是个很重仪式的人,逢年过节,总是一边指挥我们忙这忙那,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年节种种礼仪的来由,许多做法都伴随着传奇的人物和有趣的故事,我们常常听得着迷,忘了手里的活计。

过年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。祖父有句名言:“过年就是把日子过一遍。”意思是说过年虽然就几天,但人生的重要内容都在里面。所以,祖父特别看重这几天,按家乡的习俗,把祖上传下来的仪式一一走过,大小规矩不容我们越雷池一步。长大了,每到过年,总会想到在祖父指挥下过的那些眼花缭乱的“复杂”的年,把祖父的话细细过一遍,觉得许多道理,还是这位老农民说得清、道得明。

刚进腊月,祖父便开始安排,准备过年的家什,置办年货。到了腊月初八,按祖父的说法,这年便开始了。前一天晚上祖母开始选料,腊八早上天还没亮,灶间的风箱便响了起来,祖父祖母开始熬“腊八粥”。我们一边喝粥,一边听祖父讲腊八粥的由来。祖父说:做腊八粥不是为了好吃,比腊八粥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。粥里的八样都很平常,米、黄豆、赤豆、花生、青菜、胡萝卜、芋头、山芋,都是我们田里长出来的,可就是这些庄稼养活了我们。祖父说:过年首先喝腊八粥,这是要记住庄稼对我们的恩情。喝腊八粥时,要在心里盘算一年的收成,检点自己有没有亏待庄稼、得罪土地,是勤快还是懒惰;还要好好地计划来年,腊月虽闲,但要为来年的农活早作准备,千万不能误了农时。

这简直就是自然课、人生课。前些日子,微信上许多人晒腊八粥,为究竟是哪八样争得不可开交。按我祖父的说法,地方不同,庄稼不同,养活人的食物不同,有什么好争的?腊月二十四掸尘,我家也是非常隆重非常忙碌。全家老小齐上阵,扫帚抹布总动员,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。祖父说:过了这一天,其实就是新年。掸尘不止是打扫卫生,更要紧的是除旧布新,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屋子一新,人心里也就亮堂了,要的就是这种过日子的新鲜劲。祖父说过的一段话我永远记得:“黎明即起,洒扫庭除。早晨扫地抹桌子,就像一个人早上洗脸刷牙,一清扫,就精神了,一天就有了好的开始。人也是要掸尘的。”祖父摸着我的头说:“你这小脑瓜里有没有坏东西脏东西呀?有就把它掸了。”长大了,每每静夜反思,都会想到祖父的话,祖父是我的人生导师。

中国的传统节日文化就是一系列人生课,老祖宗安排好了每堂课的内容,甚至教具与教学程序也都设计得丝丝入扣。中国曾经是农业大国,农业文明有着悠久的历史,节日文化基本上围绕这一传统来安排,人与自然、人与社会、人与自我、人与彼岸世界,人生的哪个维度老祖宗没有考虑到?

还说过年。年三十要祭拜祖先,这是慎终追远,不忘来路。大年初一开始拜年走亲戚,中国乡村的社会根基与人伦关系建立在血缘纽带上,这根带子一定要系牢。之后送穷、迎财神,这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送灶迎灶也是重要仪式。灶王爷在民间宗教中并不是大神,我问祖父为什么对灶王爷这么恭敬,祖父反问我有什么比吃更大的事?灶王爷官不大,但有实权。何况,有哪位神仙和我们常年在一起?腊月二十三送灶,大年三十迎回来,除了七天上天述职,灶王爷三百多天都和我们在一起,成了亲人。最让我觉得温暖的是老祖宗没有忘记鸡、犬、猪、羊、牛、马这些动物牲畜,过年它们都有自己的日子,都排在前面,初七才是“人日”。我们的祖先多么谦卑,时刻记着活命路上的朋友,还有比这更和谐、更生动的生态课吗?

过年就是每年都要上的人生课,这才是过年的初心吧。


春节的两大主题
□ 俞香顺

这个冬天有点冷。从元旦开始,南京下了三场大雪,气温长期在冰点以下,积雪久久不能消融。可是春意毕竟萌动,2月4日进入“立春”节气,春节就要来临。时移世易,我们今天该怎样过春节?这几乎是言人人殊的一个话题。2015年、2017年春节团拜会上,习近平总书记都发表了讲话;他的讲话既热情洋溢,又文采斐然、引经据典。我们不妨从他引用的诗文切入,这里蕴含了春节的正确“打开方式”。

2015年,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一开始就引用了诗句“东风随春归,发我枝上花”。这生机盎然的诗句出自李白的《落日忆山中》:“雨后烟景绿,晴天散馀霞。东风随春归,发我枝上花。花落时欲暮,见此令人嗟。愿游名山去,学道飞丹砂。”

李白有“诗仙”之称,爱好自然山水,曾在多处名山隐居,就如他所说的“一生好入名山游”。他的作品以“山中”为题的有多首,除了《落日忆山中》外,还有两首著名的七言绝句,很多诗歌选本都会选录:《山中问答》——“问余何意栖碧山,笑而不答心自闲”,《山中与幽人对酌》——“两人对酌山花开,一杯一杯复一杯”。

《落日忆山中》是五言律诗,前半段描写春天的风日和软:雨后原野一片翠绿,烟景渺茫,晴空里余霞像一幅幅绮锦。东风跟随春姑娘回来了,催开了我家的鲜花。“东风随春归,发我枝上花”,是流传甚广的描写春天的千古名句,呈现的是春风吹拂下,百花渐次开放的情景。这里特别值得注意的是“我”字的运用。山中的花树自开自落,本来并没有主人;李白用了一个“我”字,就以主人自居。这一句主观色彩强烈,流露出欣然自得的情绪,体现了物我关系的融洽,用王国维《人间词话》里的话来说,就是“有我之境”。

是啊!春节就是应该走到户外,松散形骸,领略春风的消息。无独有偶,习近平总书记在2017年春节团拜会上讲话的一开始引用了王维《山中与裴秀才迪书》中的句子“草木蔓发,春山可望”。“可”字传达出期盼之情,“蔓”字描绘草叶、树枝的柔软、修长。南朝谢朓《王孙游》也用“蔓”来形容春草:“绿草蔓如丝,杂树红英发。”不到野外,怎知春色如许?

随着社会的变化,“空巢”家庭、“候鸟”家庭越来越多,春节是难得的团聚机会。习近平总书记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中引用了孟郊的《游子吟》,并且深情地说:“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,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。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,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,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,注重家庭、注重家教、注重家风,紧密结合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,发扬光大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,促进家庭和睦,促进亲人相亲相爱,促进下一代健康成长,促进老年人老有所养,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、民族进步、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。”

孟郊的《游子吟》,饱含深情地吟颂了伟大的人性美——母爱。孟郊一直郁郁不得志、潦倒不堪,五十岁才得到了溧阳县尉这样一个卑微的官职。他一安顿下来,就派人去迎接老母亲。诗的开头两句用“线”与“衣”两件极为常见的东西,将“慈母”与“游子”紧紧联系在一起,写出母子相依为命的骨肉感情。中间两句刻画慈母为游子赶制出门衣服的动作和心理,深化这种骨肉之情。母亲千针万线“密密缝”是因为怕儿子“迟迟”难归,伟大的母爱正是通过日常生活的细节自然地流露出来。前面四句采用白描手法,不作任何修饰,但慈母的形象真切感人。最后两句采用传统的比兴手法:儿女像区区小草,母爱如春天阳光,儿女怎能报答母爱于万一呢?强烈的对比,形象的比喻,寄托着赤子对慈母发自肺腑的爱。这里用“寸草”的“心”来双关儿女的“心”,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另外一首歌颂母爱的名作,《诗经》中的《凯风》:“凯风自南,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,母氏劬劳。”大意是“和风煦煦自南方,吹在枣树嫩芽上。枣树芽心嫩又壮,母亲养儿辛苦忙。”虽然时代不同,但人“心”是相通的,母爱永远如朝阳、如和风,而子女就如同沐浴着朝阳、和风茁壮成长的草木。

是啊!春节就是应该减少应酬,多陪伴家人,拉拉家常。2014年央视春晚,王铮亮一曲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打动了多少人!这几天,陈可辛导演的短片《三分钟》刷爆朋友圈,催人泪下。“家国”中,“家”是“国”的基础,家庭和谐是社会和谐的基础,古人说“齐家治国平天下”就是这个道理。

亲近自然、敦睦人伦,这应该就是春节的两大主题,古今一揆、上下同心。


用春节丈量时间
□ 刘洪波

曾经,时常听到“保卫春节”的声音,现在,这个声音已经显得多余。不只春节,清明、端午、中秋等传统节日,都不再有淡化的担忧。

和从前比,节日的过法真有不同吗?未必。清明踏青祭祖的人群一直在堵塞出城的道路,端午的粽香一直浓郁,中秋月饼一直伴着人们举头望明月,春节也一直在万里归途的脚步中显示团圆的分量。

但“年味”的确改变了。曾经,“年味”是靠日常难得一见的食品堆积出来的,“忙年”何止在腊月,一年到头的劳作都在为过年准备费用。数千年来,人们视“年”为“关口”,过年才有肉鱼和小吃,才有新衣裳,才有梆子戏花鼓戏皮影戏。改革开放以来,过年才有的东西平时都有,过年不再费力,人们可能就有些失重,好像年味淡了,不那么够威够力。苦难能让人适应,这是韧性;好生活更容易适应,这是天性。人们接受了不再是“关口”的“年”,所谓“年味变淡”的说法并无根据。

曾经,伴随“年味变淡”的错觉,还有些关于传统节日的“反思”:过年的核心应该是亲情和文化,却变成了购物与消费;过年是农业时代的习俗,不适合现代生活;传统节日讲究吃,缺乏诗意,等等。这些强作解人的“反思”,其实没有道理。

今日世界上任何一种传统节日,哪一种不伴随着如潮的购物和消费?中国人“备年货”,外国人有圣诞购物,从赶集赶圩到百货商场再到网购,消费本身既是一种经济,也是一种文化。今日世界上的传统节日,绝大多数源自农业文明,是农业时代的习俗,几百年几千年都这么过,难道味道都变淡了?美食供应,几乎是世界上所有传统节日的共性,本身就是生活诗意的一部分。而清明踏春、端午竞渡、中秋赏月、重阳登高,春节人情浓酽、礼俗怡人、安食闲住、社戏连场,更是生活诗意的总汇聚,我们的传统节日哪里缺了文化?

在那些“反思”中,实际上有一种谬误的对照:像圣诞节、情人节才是现代、诗意和文化的。这种参照,忽略了圣诞节也是农业时代的产物,也是购物和大餐的节日,也是大众生活的习俗,而在意洁白的桌布、摇曳的烛光、闪亮的杯盏、低回的絮语、精致的鲜花等等,仿佛这里面充满情调,由此而赋予一种“高级有内涵”、一种“品质被标示”的感觉。

表面看,这种参照是要强化“跟上去、赶上去”的意识,满足一种“与世界同步、与国际接轨”的心理,其实是显示了某种文化的洗脑功能,好像那种生活习俗才是现代、高尚、有格调、有品位,有些人因此产生文化上的改宗和归附态度,以为本土文化落后。这是与事实严重不符的臆想,是没有文化自信的表现。

节日的某些习俗可能随生活形态的流变而赋形,吃穿不再短缺,拜年不再作揖,问候可以用微信。但,初一要互相祝福,春节要走亲访友,只有春节才有力量将人们都调集到回家的路上,这些都是无可改变的。生活将人们送往四面八方,春节将人们送回到母亲身旁,这就是“年味不淡”的标志,也是“年味不淡”的保证。

春节是对历法节令和文化传统上一个重大日子所堆积的期待心理,以及这种心理的突然释放。在这种期待与释放中,人们所有的节奏得以总调节,一年一度,生活的紧张得以清零,人们的情绪得以舒缓,所有人在精神、情感和未来期许上再度启动。春节是中国礼仪和生活规则的总节制,是中国人共有的长时计量单位。时间的流逝本无刻度,昼夜与四季以自然的方式将时间变成周而复始的轮回,节日则以文化的方式量度时间,也度量自己的生命。

春节就是以中国人的方式,来丈量自己的日子。它是与“国际时间” “办公时间”“生产时间”“会计时间”不一样的节律,它使所有时间节律随之而改变。短时间遵从钟表,长时间遵从农历,这种协调的节律也是一种中国智慧。只要春节仍然是中国人生活节奏的总调节,春节就仍然坚实地生长在人心里、土地里。中国人把一年中最隆重、最饱满、最红火的情绪给予春节,年味怎么可能淡得了?


你在哪儿过年
□ 郑劲松

“今年你在哪儿过年?”刚进腊月,几年没见的表哥就打来电话问我。

“还没定呢”,我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,因为还没和妻子“商定”。

“到哪儿过年”能够成为问题,恐怕多是在多子女家庭,弟兄姊妹不在一地工作,或者老家与当下生活工作的地方有点距离,或者夫妻俩老家各在一方,甚至即使在一个地方,年三十晚在男方家还是女方家过也是问题。

元旦前后,朋友圈纷纷晒“18岁”,意思是“00后”也已日趋成熟,到了谈情说爱的“正式年龄”,男女朋友,如果双方父母家不在一地或者相隔较远,也就到了纠结“到哪儿过年”的年龄。国家出台二孩政策,以后兄弟姊妹之间,又会涉及这一问题:回哪个家过年?兄弟姊妹回去了,我们不回去?或者,他们不回去,我们得回去陪父母吧?

看看,“你在哪儿过年”是个简单的问题吗?

四时更替,日月轮回,本来只是个时间问题。但,客观的时间从来就不曾客观过。时间意识是人类的一种生命意识、文化意识,这种意识自诞生伊始,就打上人伦道德的印记。过年,关键在于一个“过”字。除夕到初一,就那么一天,就那么一刻,那么一秒,本来从不间断的时间,被赋予人为的含义——新的一年开始了,那么,你和谁在一起、在哪儿迎来这新的一年?生而为人,没法脱离社会角色,没法脱离家庭这个最小也最直接的组织细胞,这一“过”你怎么“过”,往往表达着一种伦理情怀。

直到今天,不管社会如何在现代化中转型,不管城镇化进程如何加速,费孝通先生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所判定的“乡土中国”那种“人情社会”并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。更何况,对传统文化的回归,对传统伦理的自觉,对家风承传与延续的认同也日渐增强。由此,作为中国最重要的节日“年”,必然成为这种家风、传统、人伦、人情(包括亲情、友情、乡情)集大成的仪式。每年,从国家到地方都高度关注“春运”,上亿万人次东西南北中、五湖四海的流动,就是这样一种仪式——一年一度庞大人群的迁徙与流动,不正是一种饱含情感、道德、伦理的仪式吗?不要简单片面地放大所谓“春运”的种种问题,当你意识到这是一种仪式,我相信,这样的仪式怎么说都令人肃然起敬。

如此,“你在哪儿过年”还会是一个肤浅的问题吗?

最终,“在哪儿过年”会落实为一次不得不决定的行动。商量,就是权衡、妥协,而不应该是哪一方以自我为中心。曾经有一位同事,他和妻子双方的老家同在一县,相距不过二三十里。这位男同胞颇为“骄傲”地说:“在哪儿过年?开玩笑,当然是在我家。即使年三十去丈母娘家,吃了中午饭,老婆都必须二话不说‘乖乖’地‘滚’回来过年;即使她不回来,岳父岳母也会责令她回来!”男权中心、男尊女卑的封建残留意识、大男子主义思想溢于言表。时代车轮滚滚向前,这样的情形,我看,该水过三秋了吧。

年近半百,我相信自己的情形在一定范围内有些代表性:母亲走了,父亲还在;岳父走了,岳母还在。我和妻子都在重庆工作,我老家在川南乡下,妻子老家在另一个方向的下川东。如果以我们家为中心,两个老家距离各有两三百公里,不远不近,虽然现在交通便捷,单程也得半天。于是,我和妻子就“过年”自然而然达成了一种平衡:今年你家,明年我家;年前你家,年后我家——两边跑。如果哪一家这年春节期间有大事,比如直系亲属办喜事,就自然而然地相继调整。

所以,最终选择“在哪儿过年”,正是一种家庭协商。和谐社会从家庭开始,我们需要这样的协商。

因为,我们必须携手走过一年又一年;因为,年一过,春天就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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